《家园》海报
《家园》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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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南太平洋巴布亚新几内亚海岸卡特莱特群岛上的5户家庭离开了世代居住的家园，前往布干维尔岛对岸居住。
卡特莱特群岛平均海拔1米，是一个环礁。有大小岛屿7个，居民约2600人。随着海平面持续上升，如今卡特莱特群岛只剩下六个小岛。去年圣诞节前后，狂风暴雨，岛上数十栋房屋被毁，居民决心离开该地。[页]
4月底，五户年轻力壮的父亲划着木船来到了新的目的地，在那里建造房屋、花园，种植岛上特产的红薯。当一切准备就绪，一家人搬家的时候，红薯已经成熟了，成了他们的食物。
直到今天，他们仍然按照传统的方式生活，依靠劳动从土地上获取食物。没有任何工业和引擎，居民们可能永远无法理解迫使他们搬迁的原因——“碳排放”、“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这些在现代社会如此流行的词语，在他们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意识。
这是人们因环境恶化而被迫迁移的最新例子。焦虑的现代人给这些类似的移民起了一个悲伤的名字：“气候难民”。
动物迁徙在自然界有着悠久的历史。它们穿越干燥荒凉的土地寻找合适的栖息地。正是对这些种群的观察引起了生态学家和著名摄影师扬·阿瑟斯·伯特兰的同情心。
20年前，他和妻子乘坐热气球飞越肯尼亚，俯瞰非洲草原。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有的动物安逸繁衍生息，有的动物则在迁徙。钦佩、敬畏、悲伤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涌现。之后，伯特兰爱上了从高空“接近”地球的方式。当他拿起相机记录这些事情时，他曾感叹：“这种特殊的情感让我的镜头有一种特殊的张力。”
20年来，伯特兰一直从空中拍摄地球生态的变化。今年6月5日，经过15年的筹备、18个月217天、穿越54个国家、120个拍摄地拍摄，一部由伯特兰执导的电影以航拍的方式记录了地球的生态。纪录片《家园》全球同步上映。
“没有什么是新的，没有什么是未知的”
“全球变暖”、“水资源短缺”、“能源枯竭”、“贫富差距”、“质疑当今人类所倡导的发展模式”……纪录片《家园》所涉及的命题已经在“环保”领域的惯用命题和陈旧观念，但面对如此复杂、矛盾的主题，创作者试图通过精心构造的画面和信息极其密集的评论来揭示人类文明发展的多重困境。似乎唯一的新奇之处就在于惯于航拍的伯特兰精心构建的雄伟图像和视觉奇观？
贝特朗直言：“作为一部纪录片，这部影片所记录的一切都不能说是‘新的或不同的’。甚至整个故事也只是我们一直在重复的概念，已经演变成常识。”这部纪录片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新鲜的，没有什么是人类不知道、不理解的。”问题就在于，“我们知道一切，但我们不面对一切，不相信一切，现在我们全人类面临的问题是行动。”我们只有10年的时间来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它转瞬即逝，我们不知道最后是否会成功，但我们必须要做，而且必须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让所有人知道。了解我们为何而战。”
高空航拍图集《鸟瞰地球》曾一度奠定了伯特兰在世界范围内的声誉。该书销量300万册，图集免费开放展览吸引超过1亿人次参观。然而，这个出生于1946年、自称“通过图像记录世界的人”的经历，可以用不止一张专辑来概括。作为世界一流的媒体摄影记者和全球领先的高空摄影机构Altitude的创始人，伯特兰20年来对地球生态的关注和记录，使伯特兰成为了一名环保活动家。2007年，他将写真集《鸟瞰地球》搬上法国银幕，每集时长一小时。它仍然是法国2台黄金时段非常有影响力的电视纪录片。
近20年的航拍经验让伯特兰越来越有紧迫感。然而，即使数百万人观看摄影展、阅读书籍，仍然无法缓解伯特兰的“表达焦虑”。
2006年，他的朋友阿尔·戈尔邀请伯特兰观看纪录片《来之不易的真相》，他突然意识到一部电影可以产生的影响，“我看到了观众是如何被它感动的。是的，这种感动是电视无法带来的，我对自己说，如果想要触动人心，电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最终的拍摄计划于2007年达成，Printemps-Pinault-Redoute为本片提供了1000万欧元，吕克·贝松亲自担任制片人。巴黎之春集团董事长弗朗索瓦·亨利·皮诺曾说过：“我的父亲告诉我，你必须意识到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任何事情都可能结束，你必须考虑结束后的情况。”——这也是开始。合作者确立了这部电影的核心概念。“当我们耗尽我们的自然遗产时，我们将面临什么？”[页]
事实上，最初的创作没有剧本，也没有旁白。上面只列出了贝特朗想去的——个拍摄地点的简单清单。除此之外，没有设立其他内容。整部纪录片的结构是在拍摄到一半的时候才最终“生成”的。第一组内容更多来自于伯特兰过去20年积累的观察。事实上，在拍摄过程中，新的环境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希腊的火灾，或者澳大利亚面临的周期性干旱。这些突发事件让影片的整个拍摄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
唯一确定的是评论和数据。为了可信起见，为《家园》撰写的所有评论均由2007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阿尔·戈尔和美国著名环境学者莱斯特·布朗阅读和审阅。专家为Bertrand提供了详细且最新的数据。
此前，伯特兰在控制运动镜头方面没有太多经验，但今天他需要寻找叙事线索来构造静止图像并使其动起来。航空摄影为伯特兰提供了“跳跃”的视角。在缓慢流动的空气中，贝特朗巧妙地将画面结合在一起：奢华金属般的迪拜新城和波涛汹涌的蓝色大海。鲸鱼相连；干旱的博茨瓦纳、挖井的妇女、荒野中奔跑的大象……伯特兰对诗歌的迷恋是不言而喻的。他说：“拍摄时，我总是尝试用人文和更丰富的情感心理来传达自然之美。当我凝视自然时，我尘世的心总会感到尊重。”而诗意则来自于“因为我们都知道万事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
作曲家阿曼德·阿马尔将和声与来自各大洲的乐器混合在一起，为伯特兰的诗歌创造了丰富的听觉语言。“为这部电影创作音乐，需要迎合很多场景。”艾哈迈德·阿马尔表示，“一切都必须遵循电影中的场景和镜头背后的动机。音乐的创作不仅要理解导演的感受，还要融入个人对电影的看法。”最终，艾哈迈德·阿玛为伯特兰的镜头找到了蒙古、亚美尼亚和伊朗的圣歌和器乐。在如冥想般舒缓又带有淡淡忧伤的音乐中，贝特朗寻求从画面中溢出的诗意。
文明的悖论
环境问题永远不能孤立地讨论。它们总是与人类的活动、人类社会的发展模式和需求、人类的欲望和控制有关。早在现代城市化之前，瑞士历史学家雅各布·伯克哈特就担心科学、经济优先事项和国家对权力的无止境追求将引领西方走向何方。在哪里？
布克哈特曾说过：“人的生命是一体的。在我们微弱的感知中，它在时空上兴衰，有福有祸，但实际上它遵循着一种更高的必然性。”事实上，用一种“联系”的感觉来解释人类的现状：自然的循环和人类社会的相互依存，正是伯特兰试图做的事情。他在回复第一财经记者的电子邮件中强调：“重要的不是指出失去了什么，而是指出我们现在拥有什么。”伯特兰认为“人的本性就是常常了解自己的弱点”。
现实是，在过去20年的大规模城市化进程中，“碳排放”、“资源枯竭”和“水污染”已成为最严重的生态问题。面对环境的恶化，越来越多的学者对过去20年全球经济快速发展的主旋律提出质疑。
美国著名国际问题专家、公共知识分子法里德·扎卡里亚在其著作《后美国世界——大国崛起的经济新秩序时代》中对“发展模式”提出了质疑。法里德认为：“财富带来的最尖锐的问题是经济增长对自然资源和环境的影响。毫不夸张地说，世界正在耗尽清洁的空气、饮用水、农产品和许多至关重要的资源。”通过提高效率或开发新的替代资源可以解决其中一些问题。”
对于经济前景与环境现实的关系，美国学者戴维·斯米克6月29日在接受第一财经等媒体视频采访时表示：“从国际环保角度来看，金融危机迫使许多政府和企业削减了投资。美国针对全球变暖的立法行动很快，从民意调查来看，大家还是支持奥巴马总统的。6月26日，美国国会通过了一些有关进出口、环境保护的决议，对以下行为提出了惩罚措施：不符合标准或不符合环保的做法，美国失业率上升了10%，欧洲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一些人反对刚刚通过的气候变化立法相信如果这项立法获得通过，将使美国的失业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大卫·斯米克强调，全球金融危机为寻求限制或延缓全球变暖创造了一些机遇和条件。但全球贸易，如政府投资或全球投资，如果投资量减少，就会影响GDP的发展。但无论如何，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来发展经济是不明智的。“美国以消费为基础的经济模式也是我欠下的很多债。”[页]
分享、智慧、节制生活
毫无疑问，在全球化的世界中，几乎任何问题都可能超越国家边界，无论是恐怖主义、环境恶化、水资源短缺还是疾病。在贝特朗看来，悲观和批评往往是无用的，“我试图拍摄《家园》作为我们对地球的一个注视，我希望这是一部警示片，不是为了吓唬人们失去50%的森林多么可怕，却让人们明白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剩下的一半。同时，希望《家园》能够唤起我们心中的爱，构建分享、智慧、节制的生活。”
没有公开的批评，更多的是同情，在《家园》中，贝特朗默默地为“分享、智慧和节制的生活”提供了方向，比如以色列人利用土地灌溉技术在沙漠中种植优质粮食作物。伯特兰认为：“人类的智慧在用来突破自我生存的困境时是有价值的，更重要的是，这种突破是建立在平衡基础上的，是一种‘技巧’。”极端相反的例子来自迪拜。在《家园》中，贝特朗审视了当今“西方发展模式的制高点和全球财富的象征”迪拜的扩张和建设。
让人感到乐观的是，在很多国家，很多人已经在行动：哥斯达黎加政府在军费和教育经费之间做出选择，成为第一个放弃军队的国家，军费全部用于国民教育和绿色旅游；韩国通过全民植树，实现了国家森林覆盖率65%。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从事受控、可持续的伐木和捕捞，通过替代、再生、回收、再循环，促进生态环境和国民生活质量的平衡发展。
